专题报道

淮河流域治水项目“软硬兼施”

2016年8月24日



对于一个农民来说,眼看着自己辛苦种下的庄稼被大水淹没,是件万分痛苦的事情。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一茬庄稼颗粒无收。洪水大的时候,房屋还可能被冲垮、泡塌,甚至有人员伤亡。如果洪水久久不退,下一茬庄稼也无法播种,一年的生计就没了着落。

这就是陈银多年放弃农活、在城里打工的原因。

在安徽固镇县沱西村,四十岁的他指着自己的地说:“以前种过也白种,收不到一点,每年种的庄稼全部被淹掉。”

可是今年,他又回来种庄稼了。原因是附近的沱河上去年建了新的水闸,这里多年的水患看来终于解决了。

灵璧是固镇的临县,两县同在沱河流域。灵璧黄湾镇王桥村的刘杰说,因为没有水灾的干扰,去年他的麦子每亩增产300-500斤。刘杰承包了100亩地,他今年56岁,种地有30年了。

“以前汛期一来水下不去。建了闸以后,一提闸,水很快就排下去了,”他说。“(这个闸)确实是造福百姓。”

陈银和刘杰所说的水闸的正式名称是“沱河集闸”。这个闸的重建是世界银行贷款“淮河流域重点平原洼地治理项目”的一部分。

淮河流域跨安徽、江苏、山东、河南四省,涉及人口近1.7亿。这个地区历史上水患频发,相传大禹治水就发生在这里。近年来,较大的洪涝灾害仍然每三到五年就发生一次,极大地影响当地人民的生活和农业生产。2003年的水灾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45亿美元,很多家庭失去了家园。

为了提高淮河流域洼地的排涝能力,加快淮河低洼地治理建设步伐,中国政府与世界银行和江苏、安徽、河南、山东四省启动了淮河流域重点平原洼地治理项目,总投资6亿美元,其中包括2亿美元的世行贷款,2011年开工建设。项目专注于贫困地区小支流上的泵站、涵闸、桥梁等中小型工程建设,并通过河道疏浚和堤防加固来提高河道排涝防洪能力。

这一项目跟传统的防洪涝项目有很大的不同。项目引入了先进的信息系统和新的基层排洪、灌溉管理体制,这些“软”的因素和传统的防洪、排洪“硬件”设施相结合,使得治理洪涝灾害的效率大大提高。

首先,项目采用了相关最新的信息技术,建立了防汛预警系统。这一系统可以帮助水利部门更好地预测水情并作出更有效的决策。一个负责检测整个淮河流域的灾害评估中心在合肥建成。同时建立的还有次级的、监测支流的系统。

世行负责这一项目的高级水利专家张喜明说:“这些支持系统使流域内的大小水利工程得以最充分地发挥效用。”

在基层排水、灌溉管理机制方面,项目促成了流域内农民排灌协会的成立。这是一个创新性的举动,农民自己组织起来,结束了村庄一级防汛、排灌无人负责的局面。

在传统的行政体制下,农村基层的防汛排洪工作也应该由政府的水利部门负责。但是水利部门没有足够的预算,而且,水利部门的职责是按行政地理区域分割,而行政地理跟自然水系区域的分片往往并不重合,这更加大了管理这项工作的难度。

结果是,每当有洪水来袭,即使是附近有水道,也没有人来组织协调排水,致使田地、村庄被淹。同样,在农民需要灌溉用水的季节,也无人进行有效的协调,农民之间经常因为争水而发生冲突。

在淮河洼地项目安排下,各地都基于当地支流的流域成立了农民排灌协会。这些协会成立后,较大的水利设施仍然由政府部门负责,小的水利设施就转交给排灌协会。实际上,很多排灌协会,也参与了项目中小型水利设施的设计和建设。

排灌协会有合法的社团登记,成立后完全独立运作。会员自己选举、分工,在协会的框架下决定排水、灌溉活动的时机和顺序,哪里分水、哪里先排、哪里后排、哪家第一、哪家第二,等等。他们也自行分担设施维护和服务的费用。

詹家林是安徽天长市秦栏镇牧马湖村的村民。他对灌排协会带来的变化有切身的体会。

他说:“现在矛盾减少了,排涝沟这块的配套全部形成,农民直接抓。”

詹是种稻户。他说,协会成立后,灌溉这一块也变得更有效率,花钱少了三分之一,而且以前要一个月完成的灌溉,现在十天就够了。

安徽省外资办公室主任史志刚说,“(淮河洼地治理项目)一方面取得了显著的防治水患灾害的效果,另外也取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、生态效益和科技推广效益。”

他说,通过这一项目的实施,水利部门学习到了世界先进的水利建设技术和管理理念,并且把这种技术和理念推广到了其他的淮河治理水利工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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